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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塑料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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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混蛋!混蛋!”章署長咣咣的砸著桌子,憤怒的恨不能抽過去,“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他們是活膩歪了!”

“署長,署長,您輕點啊,您這胳膊還沒好呢。”胖隊長悔不當初,怎麽就挑了這麽個當口過來探病拍馬屁呢!要死要死!

果然,章署長的胳膊再次滲血,一眼看去十分的可怖。

胖隊長:“我這就去給您叫大夫。”

他一溜煙出了門,不在病房繼續承受章署長的怒火。

章署長臉色鐵青,盯著手裏的勒索信,仿佛能看出一個窟窿眼兒。想他縱橫江湖這麽多年,打了一輩子的雁,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被雁啄了眼。

勒索,竟然還有人敢勒索他!

而且,擺明了是故意讓他破財的!

“大夫,您這邊請,我們署長的傷口又崩開了!”胖隊長引著大夫過來,這位正是章署長的主治醫生,只是他倒是不怎麽待見章署長,“他又幹什麽了!整天這樣自己折騰,胳膊什麽時候能好?若是不好就要說我們醫院沒有能力。若是每一個病人都如此,我們這醫院真是怎麽也說不清楚了。同樣都是槍傷,你看看胳膊的白八太太。人家比你恢覆的強多了。做病人的就要聽醫生的話,自己什麽都能,那還來醫院幹什麽?在家裏自己找個紗布包一包得了。”

章署長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他陰惻惻的盯住了白大褂,冷颼颼的沒言語。

白大褂為他處理了一下傷口,又說:“你這胳膊又砸什麽了?你這是胳膊,不是錘子!你能不能用心好好的養一養!你這個樣子……”

“我看你是活夠了!”章署長終於忍無可忍,一拳頭揮了出去,直接打在白大褂的臉上,毫不猶豫的又加了一腳:“我看你真是給臉不要臉,不識好歹!也不看看爺爺是誰,就敢跟我說三道四。是我脾氣太好,給你臉了是吧?”

“你打啊,有本事你繼續打。不管你打不打的死我,你這胳膊我是不會給你治了。倒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囂張又不配合的病人。你打死我吧……來一來看一看啊!看看我們英明神武的章署長有多厲害,毆打大夫,往後我是不能隨隨便便給權貴看病,不然真是被打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白大褂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叫嚷的聲音一點都不小,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引得周遭不少大夫患者的湊上來圍觀。

醫院幾個同僚爭相湊上來拉架:“你好端端的怎麽還打人!”

其中一人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直接扯到了章署長的胳膊,章署長疼的一抽:“臥槽,你他媽眼瞎嗎?沒看到我的傷口嗎?我看你們醫院沒一個好東西?故意是吧?”

章署長暴跳如雷,只覺得氣血上湧,恨不能捏死這些混蛋。要說平日裏他多少也會裝一裝的,畢竟能做醫生的總歸不會是普通人家。只是最近實在是太不順利,兩個地方都被盜尚且沒有一點頭緒。如今又有人用照片來勒索他。

想到此,他真是火上澆油的憤怒。

也正是因此,這個白大褂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我告訴你們,別以為……”

“這是怎麽了?”

章署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女人的聲音傳來,他一擡頭,楞住了:“你怎麽來了!”

語氣竟然有些不善。

陶三太太聽出話中的不歡迎,心中立刻別扭了一下,不過她面兒上倒是不顯,落落大方:“這不是聽說您受傷了麽?特意過來探望您的。”

她含笑上前,將水果籃子放下又道:“這又是怎麽了?”

自然,她也不是真心想問,立刻又道:“我看這些都是誤會,肯定都是誤會的。您沒事兒吧?我看章署長也是因為久久沒有痊愈,心中十分掛念署裏的公務,這才急火攻心。我最是清楚章署長的為人,從來都是將北平的安危當做己任,他真真兒的沒有任何惡意的。我想您也是北平的老百姓,定然能理解章署長這樣的心情吧?”

她言笑晏晏,十分會說話,只是白大褂倒是硬邦邦的來了一句:“不能理解。”

不過總算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不理會訪客,轉頭憤怒的瞪了章署長一眼,說:“往後,我是堅決不會再給你治病的。”

隨後又大庭廣中之下鏗鏘有力:“今日我得罪了章署長,他日被他如何報覆,也未可知。只是天下間沒有說不清的公理,將來我真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家且要記得,就是這章署長幹的。沒別人!”

言罷,重重的踩著腳步出門!

章署長氣的臉色通紅,不知一個小小的大夫怎麽就敢這般與他叫囂,正要說些什麽,陶三太太立刻:“好了好了,老章,這麽生氣是幹什麽?總歸自己的身體要緊。這些有些學問的脾氣總是差一些。你何必與他見識?”

她使了一個眼色給旁邊的胖隊長,他倒是看懂了,趕緊將人扶到床上坐下,又一想,許是自己留下也不是很妥當,便道:“既然署長有客人,我就不久留了。署裏還有不少公務,我先走、先走了!”

“等一下!”章署長冷著臉,怒道:“回去交代下去,就說我說的!只給你們兩日,兩天之內,我要找到偷竊的人!若是還做不到,你們所有人都給我滾回家吃自己!”

胖隊長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擦汗:“署長,您看……”

這一點線索也沒有,上哪兒找人啊!

“怎麽?不想幹了?”他陰冷的臉多了幾分狠厲。

胖隊長可知道他們署長是個什麽人,立刻搖頭,“我這就回去說。”

他不敢耽擱,立刻離開,只是走到門口倒是也轟了轟圍觀的人:“行了行了,都散了,有什麽可看的?”

眼看圍觀群眾都各自離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罵了一句臟話,匆匆下樓。

而此時陶三太太倒是溫溫柔柔的:“再讓大夫給你看一看吧,你這樣也不行的。”

她聲音溫柔。整個人帶著幾分風韻猶存的溫婉。

只是章署長此時卻並沒有什麽心情與她打哈哈,他蹙眉,不善道:“你怎麽來了!”

陶三太太也不想來啊,但是她不來怎麽成呢?沈吟一下,她回頭將門關好,生怕旁人聽到一分。

“你這是幹什麽?就算你想,我也不想!”章署長靠在床上喘氣兒,這娘兒們這是索需無度,都追到醫院來了:“你前些日子不是看上那個戲子趙卿春了嗎?你找他去。”

陶三太太捏緊了手中的手絹,恨不能直接一個大嘴巴呼在這個混蛋臉上,不過饒是如此,還能露出笑臉兒,她輕聲說:“我來找你,自然是有正事兒的。”

她垂垂眼,露出一絲苦澀,聲音中透著委屈:“我們的事……被拍下來了。”

她與章署長的次數不算多,彼此也不是那麽和睦,可是次數那麽少都被人拍下來。陶太太可不相信是旁人看的,她早就聽說這個混蛋有些特殊的癖好,心中已經多加防備,沒想到都是還是落了套。

只是她現在卻不能直接埋怨章署長。有的是用他的地方,她還指望他保駕護航呢!

“我們在你公寓,被人拍下來了。現在那人拿著照片來勒索我……”

她掩面嚶嚶哭泣:“你說這要是傳出去,我們如何見人啊……”

章署長一楞,隨即微微瞇眼:“有人威脅你?”

陶三太太擡眸,輕輕點頭:“也不知……”

尚未說完,猛然間看到病床的角落裏也有一張照片,她眼明手快的撿起,瞬間氣血上升!

“怎麽回事,你這裏怎麽也會有……”她恍然想到:“也勒索你了?”

章署長:“把你的信給我!”

兩封信的內容一模一樣,分毫不差,他氣的哆嗦,“混蛋!混蛋,竟敢勒索我!”

陶三太太:“那你看怎麽辦啊!這事兒若是被傳揚出去,我們可都沒臉見人了!”

章署長:“能勒索我姓章的人還沒出現!你且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找到這個混蛋,將他大卸八塊!”

陶三太太瞄一眼章署長,輕輕靠在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許是陶太太的軟玉溫香讓章署長平覆不少,他拍拍她的肩膀,說:“行了,這件事兒我不會算了!”

二人依偎在一起,卻不知不遠處兩個人正對著他們“哢哢哢”呢!

白綺羅與馮驍兩個人都攀在院子裏的大樹上,借著枝葉的遮擋,馮驍毫不客氣的按快門,他得意洋洋的炫耀:“你看,我就說他們肯定得碰頭吧?這種證據可是一點都不嫌多的!”

白綺羅坐在另一側的樹杈上舉著望遠鏡感慨:“他們還真是旁若無人啊!不過這個陶太太可真不挑,竟然連章署長那個禿子都下得去手。我小姨是圖了章署長對她好,這個陶太太圖個啥呀?”

馮驍:“各有所需唄?章署長再難看也比陶太太她丈夫強啊。陶老三長得更不像樣。章署長雖然禿,但是怎麽著也周正一些啊!再說了,陶太太打扮的年輕也不是真的年輕。她沒到四十也差不多了。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這正值虎狼之年也不會嫌棄章署長的。許多人都跟她有一腿的啊,像是某某,某某某……”

眼看馮驍細數了幾位,白綺羅抿抿嘴,表示自己不知他說的都是誰。

不過,她有更重要的事兒!

“那我爸呢?”白綺羅果斷的問了出來。

馮驍看都不看白綺羅,繼續拍拍拍:“你爸那個長相、身份多少小姑娘前仆後繼,指不定比你還年輕呢!他怎麽可能看上陶太太。這得多饑不擇食啊!你竟是瞎想。”

說到這裏,他突然就放下手中的相機,側頭看向白綺羅:“要不,你先下去等我吧。”

白綺羅:“為什麽!”

馮驍毫不客氣:“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不顧場合當眾表演啊!我看他們也是很饑渴的。”

又想了想,馮驍微笑眨眼睛,很壞:“要不,你去給報社打電話唄?這有電話,正好也震懾一下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可沒再怕的。而且距離婚禮也就半個來月了,有這樣勁爆的消息。我相信他們對章署長的風流韻事還是感興趣的。”

他掏出一個紙條,這是報紙的一角,他隨意的在上面抄寫了幾個電話。這是早有準備了。

“哦對,別說女方是陶太太,這要他們自己發覺並且懷疑,才能緊跟著追呢!如果輕飄飄的告訴他們,震懾力度不夠。”

白綺羅瞠目結舌,若是說起來,她從小也是一個頑皮的孩子,真是說不得多麽的乖巧。可是若說像馮驍這麽做壞事兒做的駕輕就熟,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白綺羅認真:“你小時候怎麽做到沒被你爸媽打死的?”

壞事兒做的這麽駕輕就熟的人真是不多了。

馮驍微笑:“為了遇見你啊!”

他笑容燦爛,格外的明媚:“感不感動?”

白綺羅瞪他一眼,說:“給你!”

她將望遠鏡扔給馮驍,隨後跳下了大樹,要不是實在不想看什麽辣眼睛的畫面,她才不會聽馮驍的話呢!

白綺羅來到醫院大門口的電話亭,很快的就給幾家報社都去了電話。

“鳴鳴鳴……”

白綺羅剛掛掉電話,就看一輛車子對她按喇叭,她側頭一看,車裏的人是陸少帥。

此時車子已經停在她的身邊,白綺羅乖巧:“表哥。”

陸少帥:“怎麽在這兒?”

他往醫院裏看了一眼,說:“來看你們家八姨太?”

白綺羅挑眉,似笑非笑的說:“表哥覺得可能嗎?”

她信口胡謅:“我給馮驍打傷了,所以過來治一治。”

陸少帥揚了揚嘴角,說:“那不如說說他在哪間病房?我這做三哥的也不能不看看他。”

白綺羅:“又打不死,住院幹什麽呢?浪費住院費,肯定是隨便看一看就出來啊!”

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陸少帥也知她胡說,笑意漸大,他說:“那倒也是,不過表妹可別打他臉,讓人看到不好看。打看不到的地方才是,畢竟內傷無人可查。”

白綺羅:“哎呦,瞅瞅你們這塑料兄弟情。”

陸少帥一楞,有些不懂,不過略一思考,大抵明白幾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起來,還很是很塑料了,十分不牢固。”

他打量面前的白綺羅,突然就伸手探向她的頭,白綺羅瞬間的閃開,動作快得很。陸少帥的手僵在半空,不過很快的,他自然的將手拿下,說:“你頭發上有一片樹葉。”

白綺羅哦了一聲自己搖了搖頭,果然,樹葉飄下來。

白綺羅並不想跟陸少帥在這兒尬聊,問道:“表哥不忙麽?如果沒什麽事,我就要過去找馮驍了。”

陸少帥感覺到她的疏離,說:“還好,我明天回奉天,不如今日請你與馮驍吃飯吧?這次來北平,我們兄弟也沒有好好的聚一聚。”

他微笑:“正好大姐今天出院,也當做替她慶祝,可好?”

說起陸美麗,白綺羅愧疚:“表姐今天出院麽?我竟然不知道,都是我不好……”

若不是她,表姐也不會住院,她竟然只顧著和馮驍做壞事兒,連醫院都沒去幾次,更不知道她出院的時間。白綺羅相當的愧疚,她果斷:“那行,表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叫馮驍。咱們一起去接表姐出院。”

陸美麗並不在這家醫院,反而是在鄰近郊區的一家醫院。

陸少帥:“好。”

他看著白綺羅咚咚的往醫院裏跑,倚在車上點燃了一根煙,她裙擺搖曳,平添幾分柔美。

“少帥,咱們不是要去看章署長麽?”副官低聲問。

陸少帥掃他一眼,緩緩說:“下午再來也是一樣的。”

他望著白綺羅的背影,直到看不見,“還是先接大姐出院。”

沒多久,就看馮驍與白綺羅一同出來,兩個人也不知幹什麽去了,馮驍竟然破天慌的提著大包,看起來怪裏怪氣的。

“正好,我們沒有開車,省了黃包車錢了。”

馮驍拉著白綺羅一同上了車,陸少帥揚了揚嘴角,將煙碾滅,上車坐在了副駕駛位置,“怎麽不開車?”

馮驍倒是不客氣:“你見過做壞事兒還開自己的車的人嗎?那不是個棒槌?我馮驍可不幹那麽蠢的事兒!”

車子還沒啟動,就看幾輛自行車直沖而來,飛快的騎進了醫院。

馮驍毫不猶豫的吹了一個口哨兒,笑:“哎呦,我們看不到好戲了。”

白綺羅:“你廢話怎麽這麽多呢!”

馮驍撐著下巴笑呵呵:“我話多你才不悶啊!”

副官很快的開車門,陸少帥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的兩個人,兩個人如同小孩子一樣鬥嘴,他垂垂眼,看向了前方。

“陸老三,你看你表妹,她欺負我。”馮驍委屈巴巴的告狀。

陸少帥:“我這個人幫親不幫理。而且,你也沒理。”

馮驍晴天霹靂狀:“你你你……你竟然這麽冷酷無情,你還是我陸三哥嗎?我要告訴大姐,我要告訴岳父,我要告狀!”

陸少帥淡淡:“你山哪兒告狀都沒用,我們都站在表妹這邊。”

白綺羅笑了出來,她得意洋洋:“你跟我表哥告狀,你是不是傻啊!”

馮驍苦澀臉,悵然:“我傻,我真的很傻……”

白綺羅覺得他可憐見兒的樣子格外的搞笑,笑容更大:“哼!”

馮驍突然間就順勢靠在了白綺羅的肩膀,小媳婦兒一樣對手指碎碎念:“不行,我得抱你的大腿,我是看明白了,這些人全都靠不住。我最能靠得住的就是你,我們阿羅小公主。往後我就是小公主的跟班了,你可要保護好我啊!”

“吱………………”車子一個急促的打滑兒,副官尷尬道歉:“對對對、對不起哈。”

他透過後視鏡看向馮公子,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麽不要臉!

不過馮驍仿佛沒有察覺是因為他的話才導致了車子打滑兒,他感慨:“哎不是,你這技術也不怎麽行啊!車技還不如我們阿羅呢!我們阿羅的車技出神入化,無人能敵。”

白綺羅推他頭:“你坐好,別靠我肩膀。”

馮驍:“公主別推開我啊……”

一時間,車內其他三人均是抽了抽嘴角,副官掃了一眼自家少帥,突然間就覺得,怪不得白家人看不上少帥反而選了馮公子。媽的,這世上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馮公子這個德行啊!

沒有下限,相當沒有下限了!

怎麽就能這麽狗腿呢!

車子很快的抵達了醫院,馮驍立刻:“公主別動哈,我給您開車門。”

陸少帥:“………………”

副官:“………………”

如此看來,最正常的倒是白綺羅了,她竟然平靜的接受了馮驍的狗腿反常。

一行人一同來到陸美麗所在的樓層,只是一上樓就聽到病房裏傳來吵鬧的聲音。

白綺羅三步並作兩步,很快的進門,“表姐!”

“你怎麽來了?”陸美麗此時已經換好了衣服,她一身旗袍,抱胸站在窗邊,大抵是聽到白綺羅的聲音,回頭的時候眼神有點飄。

白綺羅掃了一眼室內,除卻陸美麗還有表姐夫和另外一個年輕的男人及一位濃妝艷抹的女人,女人一身低胸改良版旗袍,妝容一絲不茍。

白綺羅:“我們來接你出院。”

她掃了一眼其他幾人,神態淡淡沒打招呼。

“怎麽回事?”

陸少帥一行人很快的也進了門,他冷冷的掃了一眼,說:“田伶春,你怎麽在這裏?”

白綺羅覺得“田伶春”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她記性挺好的,恍然間一下子想到,這個田伶春不就是表姐夫養在外面的小三?

再看田伶春,果然帶著幾分狐媚子氣了。

濃妝艷抹的女人正是田伶春,乍一見到陸少帥,她眉眼立刻更加柔美幾分,低聲:“陸少帥。”

隨後又與馮驍打招呼:“馮團長。”

馮驍挑挑眉,笑:“怎麽?這是上門示威來了?還別說哈,大姐,你們四個站在一起,還真分不出誰跟誰是一家人。”

白綺羅一臉問號,再看那個年輕男子,消瘦文雅,眉眼十分秀氣,所以,這是……趙卿春?

雖然看過他的戲,但是白綺羅實在對這些不怎麽感興趣,而他們又畫著大濃妝,倒是完全認不出的。

田伶春生怕他們誤會,連忙:“不是不是、這次是個意外。”

她眼神閃了閃,低聲:“我不知道陸大小姐住在這裏,如果知道,我是一定不會來這家醫院的。這些都是誤會!”

“嗤!誤會?我看未必吧?”陸美麗上前一步,擡手啪一巴掌甩在了田伶春臉上,陸美麗手勁兒大,田伶春的臉上瞬間就多了掌印。

“你故意把趙卿春騙來,又自己出現在這裏,圖謀什麽我不懂麽?”

陸美麗掃了一眼丈夫,說:“你養戲子,我也養戲子。咱們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但是你的人算計我,這就不行了。這一巴掌是警告她。”頓一頓,陸美麗一巴掌又甩了出去,毫不猶豫的打在丈夫的臉上:“這一巴掌是警告你沒看好你養的狐貍!”

說完一切,陸美麗掃了一眼趙卿春,冷冷淡淡:“我不信你會蠢的看不出這是田伶春想要上位的主意。不過念在我們好了一場,這次的事兒就算了,不過,往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滾!”

趙卿春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陸美麗,他臉色蒼白幾分:“你……我、我不是!”

陸美麗:“真不是還是假不是,你我心知肚明。跟我玩心眼,你們還嫩了點。”

言罷,她上前一步挽住白綺羅,說:“走吧。”

白綺羅嗯了一聲,二人正欲轉身,趙卿春拉住陸美麗的手腕,死死的盯著她:“大姐!”

陸美麗瞬間甩掉他,平靜又清冷:“不要讓我再說一次,滾!”

二人一同出門,白綺羅不知如何開口,這樣的事兒,她總是不太懂的。不過她倒是沒忍住,輕聲問:“既然不喜歡,為什麽不離婚?”

陸美麗噗嗤一聲笑出來,說:“哎呦我的傻姑娘哦,你當人人都是你白綺羅,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們不可以的。”

她垂垂眼,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我還要維持表面的和平呢!就算是鬧得再怎麽難看,表面上,我們得是一家人。沒辦法,誰讓我爸要鞏固勢力呢!”

下了樓,白綺羅看到陸少帥與馮驍都沒有跟上,她輕聲:“值得嗎?”

陸美麗點頭:“當然值得。”

頓一頓,她微笑:“我和你不一樣的。阿羅是個幸運的小姑娘,有一個很好的父親,有一個靠譜的未婚夫。不是每個父親都是白修然,也不是每個人男人都是馮驍。阿羅要幸福呀!”

陸美麗捏捏她的臉蛋兒,說:“馮驍對你不好,你就捏死他,你有這個實力的!”

此時馮驍已經跟上,他仿佛幽靈一樣幽幽:“大姐,我可是你看著長大的!”

陸美麗理直氣壯:“可是小阿羅是我的表妹,更重要!”

馮驍悵然:“這苦逼的生活啊!你們果然都靠不住,好在,最靠得住的就是我們小阿羅。我知道阿羅是永遠站在我這邊的……”

白綺羅看他唱作俱佳,揚了揚下巴:“小跟班,給我開車門呀!”

馮驍笑了起來:“成啊!小公主請!”

二人的視線對上,白綺羅眨眨眼,馮驍突然就回以微笑,狡黠的笑了一下……

他突然就上前一步,白綺羅沒有防備,竟是不小心被他倚在了車門上。

白綺羅:“!!!”

陸美麗:“!!!”

圍觀群眾:“!!!”

“阿羅啊,要不你叫我一聲好老公吧?你叫我一聲好老公,我給你當牛做馬!”馮驍撐著車門,眉眼是笑。

白綺羅不知道這人又吃錯了什麽藥,氣鼓鼓:“馮驍,你嘴賤是吧,滾邊兒去!”

馮驍還笑呢,無辜挑眉:“我沒啊!”

說話間,他更加靠近白綺羅幾分,與她貼的更近,白綺羅:“!!!”

馮驍是突然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她一拳就捶在他的肚子上:“你找死吧?”

馮驍挨了揍,將頭耷拉在她的肩膀,仍是笑:“是啊。”

陸少帥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他微微蹙眉,說:“這是幹什麽!”

馮驍回頭,笑瞇瞇:“打情罵俏。”

白綺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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